“前序航班已墜毀。”在濟州島等待著飛北京的旅客小可仍然不敢相信。“值機時被通知延誤，才看到新聞我們上一班航班出事了。”12月29日，由泰國曼谷出發(fā)的濟州航空7C2216號航班，在韓國全羅南道的務安機場著陸時沖出跑道，和機場圍欄等發(fā)生碰撞后起火。按照原計劃，在抵達光州務安后，將執(zhí)飛于11時40分從濟州飛往北京大興的航班。

據韓國消防廳消息，除2人獲救外，機上其余179人全部遇難。這是自1997年大韓航空在關島墜機造成200余人遇難以來，韓國航空公司最嚴重的一起空難事故。

29日，韓國全羅南道務安國際機場，濟州航空客機墜落爆炸事故現場。視覺中國/圖

著陸后起火

失事客機原定于當天凌晨1時30分從泰國首都曼谷起飛，原定8時30分左右抵達務安。機上載有181人，包括6名機組成員，乘客中除了兩名泰國人，其余均為韓國人。另據中國駐韓國光州總領館證實，事故中無中國公民傷亡。

韓國國土交通部介紹，當地時間12月29日8時57分左右，務安國際機場控制塔發(fā)出警告稱，濟州航空7C2216航班與鳥群相撞，接著在8時58分左右，濟州航空7C2216航班機長發(fā)出了“Mayday”的緊急求救信號，之后在9時左右，飛機試圖在跑道著陸；之后在9時03分左右，飛機在起落架沒有打開的情況下，以機身著陸，最終撞到機場圍欄而爆炸起火。

據韓國消防廳最終確認，除2人獲救外，機上其余179人全部遇難。據悉，獲救的2人均為乘務人員。消防部門官員說：“飛機撞墻后，不少乘客被甩出機外，飛機幾乎完全被毀。”

據韓國JTBC電視臺消息，發(fā)布會公布遇難者名單時，現場乘客家屬情緒非常激動，有人當場放聲大哭，還有人怒吼主持發(fā)布會的消防部門負責人。濟州航空公司代表理事金利培在發(fā)布會上帶領公司高層鞠躬致歉，向遇難者家屬致哀，他說：“無論原因為何，我作為代表理事理應擔責。”他承諾濟州航空將全力善后。

濟州航空稱，事故飛機投保了10億美元賠償責任保險。北京昶盛律所主任宋云鵬表示，事發(fā)航班屬于國際航班，且韓國是《蒙特利爾公約》締約國，因此本次空難的賠償可以適用《蒙特利爾公約》。該公約對旅客死亡、受傷、延誤、行李和貨物問題設定了責任限額，旅客將有資格獲得更高的國際航班賠償。這意味著航空公司必須為航班上的每位死亡或“身體傷害”的旅客支付至少33.5萬美元的賠償。

飛鳥撞機引起

韓國消防廳表示，事故原因初步判斷疑似飛機降落過程中與鳥群發(fā)生沖撞，致起落架沒有正常放下。

據韓國“News1”新聞網站消息，該飛機上的一名乘客在起火事故發(fā)生前與家人發(fā)消息時稱，“我們無法降落，因為一只鳥卡在了機翼里”，隨后不久便失去聯系。

據韓聯社報道，機場附近租戶說，他看到失事飛機撞墻前，右機翼冒出火花，“我正跟家里人說那架飛機出問題了，接著就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”。

另一名目擊者事發(fā)時在附近釣魚。他說，看到失事飛機降落過程中撞到一群迎面飛來的鳥，從聽到的巨響來判斷，似乎有鳥被吸入飛機引擎，“然后我就看到右引擎冒出火焰”。同日，韓國媒體發(fā)布一段據稱捕捉到飛機撞鳥瞬間的視頻。

中國航空學會《航空知識》主編王亞男表示，飛機在飛行過程中，最容易發(fā)生鳥撞的部位通常是機頭前部和機翼前緣，包括動力系統(tǒng)即發(fā)動機。這些區(qū)域由于處于飛行前沿，因此最容易遭遇鳥擊。而在這些部位中，動力系統(tǒng)若遭受撞擊，往往會造成較為嚴重的后果。特別是當發(fā)動機遭遇體型較大的飛鳥撞擊時，可能會導致風扇葉片、壓氣機或渦輪葉片的損壞，進而使發(fā)動機推力減弱或完全喪失。在極端情況下，還可能損壞飛機的其他發(fā)動機部件，甚至引發(fā)起火等更嚴重的后果。因此，發(fā)動機的防鳥撞一直是航空界的重要課題。

此外，還有人指出了機場的跑道問題。一位業(yè)內人士對北京商報記者表示，公告顯示務安機場的EMAS因施工停用。EMAS（特性材料攔阻系統(tǒng)）是跑道末端的一段“陷阱”，表面看著很硬，但是壓力超過一定值就會塌陷，讓沖出跑道的飛機陷進軟土層來阻止飛機繼續(xù)前沖。然而務安機場的跑道在維修，可能幾十年都用不上的EMAS，在需要它的時候不能用了。

針對外界質疑的跑道問題，韓國國土交通部稱，韓國濟州航空公司客機出事的全羅南道務安國際機場跑道長2800米，“事故不是機場跑道長度不足所致”。濟州航空首席執(zhí)行官表示，事故飛機沒有故障跡象，很難確定事故原因。

事故頻發(fā)的波音

據悉，失事客機下一航班為濟州飛北京。小可表示，早上9時到機場時，當地工作人員通過翻譯器告訴他們飛機是延誤狀態(tài)。此時，在值機窗口聚集了很多乘客。“大家問要延誤多久？遲遲沒有回復。”后來有工作人員告訴他們飛機起火了，大家還在討論“飛機怎么會起火呢？”上午10時許，小可和正在機場候機的乘客通過新聞發(fā)現，自己將乘坐的飛機，在執(zhí)行前序航班時降落失事。

經確認，執(zhí)飛該航班的飛機機型為美國波音公司生產的737-800，于2009年8月出廠，飛機注冊號為HL8088，機齡超15年。事故發(fā)生后，波音在社交媒體上發(fā)表簡短聲明，向在韓國空難中失去親人的人們表示哀悼，并表示正在與濟州航空聯系。

算上該航班，24小時內，波音已經發(fā)生了三起客機事故。當地時間28日晚，一架客機在加拿大哈利法克斯國際機場著陸時部分機身起火，該機場因此暫時關閉。據報道，機場發(fā)表聲明稱，事件發(fā)生在當地時間28日晚9時30分左右，事故所涉航班由加拿大區(qū)域航空公司（PAL Airlines）運營。

同一天，荷蘭皇家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-800客機在起飛后不久發(fā)生液壓故障。據悉，該飛機航班號為KL1204，原計劃從挪威奧斯陸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。故障發(fā)生后，飛機改道降落在奧斯陸桑訥菲尤爾機場。然而，在降落過程中，飛機偏離跑道并滑進一旁的草地。據悉，飛機上載有182人。目前沒有人員傷亡報告。

同時，還有網友提到，這個飛機之前就故障頻頻，有韓國人前兩天坐這個航班，發(fā)動機熄火好幾次，航班延誤，乘客提出異議還被告知沒事。這次航班不僅延誤，還機毀人亡。

濟州航空為韓國規(guī)模較大的低成本航空公司，即廉價航空公司。因飛機使用率越高，邊際成本越小，通常而言，廉航為了維持收益會增加凌晨后起飛的“紅眼航班”。此次事故航班原計劃當地時間12月29日1時30分從泰國曼谷素萬那普機場起飛，實際起飛時間為2時29分。

北京商報記者 趙天舒